第(2/3)页 “哦哦哦!听起来跟他们说的真挺像!有那个意思!厉害!”我还是仰慕的冲他鼓了鼓掌。他着急赶紧干完活收工回家,并没有继续搭理我。 负责宵夜时段的老大叫Robert,他们更愿意称呼他为萝卜哥,因为他比我们岁数要年长一些,并且在高丽村已经做了足足有十年了。萝卜哥也是广州人,普通话比我去年的香港老板要好上那么一点点,但是速度快的时候我也还是需要靠猜去尽量理解他的意思。 叫萝卜哥叫久了,我的潜意识里开始觉得其实他本人长的也有七分萝卜的气质。肤色来说是白萝卜,偏白,脸型更像是根胡萝卜,红里带着一点点的黑,尖尖的。 但是萝卜哥并没有具备萝卜最原始的顺气健胃功能。他不时会根据心情需要让我们保持胀气,比如说一尘不染的桌子他会让我们再用遍热水重新擦一次,角落中几根遗落的毛发会被他抨击为扫地态度不端正。 Stephen把他总结为三十岁压抑了太久的单身男人正常的变态反应。告诫我们要多包容理解,不要放在心上。并且他给自己强行安排了一个深夜副总的职位,有点副萝卜的意味。喜欢运用他多年积攒下来的偷懒功力统筹规划我们紧迫的时间。让夜晚搞卫生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感觉自己过得风驰电掣,效率惊人。 萝卜哥对于Stephen这种圆滑世故的副萝卜往往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说我们几个初出茅庐的小白鼠在层层压迫之下成长进步的很快。 Alex和Tony是广州同乡,都是和我一样的年级。俩人从小在一个街道长大,高中毕业之后又一起漂洋过海来到多伦多,一起去到Seneca College读书,一起找工作来到高丽村。用他自己的普通话来形容他和Tony的关系属于“青梅竹马,两小无猜!” 当年在餐馆勤工俭学的留学生里面,广东和福建的同事居多。让我着实佩服他们独立生活认识社会的能力和信心。 Alex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一百斤左右的体重。消瘦的脸盘看上去像是仅仅罩着一层憔悴的青黄色的薄皮,身体又瘦又直,像根会在微风中摇摆的竹子。让我第一眼看到他非常怀疑他的力气能否可以举得起每个重达九斤多的烧烤铁炉。Tony比Alex略矮,但是看着比他结实很多,并且普通话要流利至少三个档次。 两个人的性格截然不同,Alex属于老黄牛一般不累到气喘吁吁绝对不罢休,Tony更加善于临摹Stephen娴熟的偷懒技巧,并且绞尽脑汁发扬光大。 上班的时间过得很快,至少我觉得要比在教室里的时间过得快的多。 我像一个清洁工做着餐馆最简单基本的入门工作,日复一日的重复着重样的步骤。萝卜哥说待我熟悉了这些过程之后就会开始教我服务客人,服务客人的话每天晚上分的小费就会多很多。北美的餐厅都是小费制,服务员工资的一大部分都是来源于小费。客人会根据接收到服务态度的好坏给予侍者总账单金额百分之十到百分之二十不等的服务费,以作为对整体用餐体验的认可。 我当然希望可以早一点能接触到客人。既可以赚到更多的生活费,也能多得到一些机会练习我还是非常有待提高的英文。只是练习基本功的过程比我预想的要长,后期我只能默想小时候听到的那个达芬奇画鸡蛋的故事来勉励自己继续坚持。日复一日的练习总归可以做到熟能生巧的。只是扎心的是到最后我发现其实根本不存在什么关于基本功的练习,如果有一天有一个比你早来的员工不干了,那么自然而然就会有人来教你去如何面对客人了! 无所事事的阿力和东哥在我的影响下也各自找了兼职的工作。阿力去了一家奶茶店当学徒学习制作珍珠奶茶,东哥去了一家日本拉面馆做服务生。三兄弟涉足的领域倒是非常相近,都加入了餐饮行业。 白天大家各自上学,夜晚各自兼职。在家里见面的机会渐渐少了许多。我每天早出晚归,感觉一直都很忙碌。中午会固定和然一起吃午饭,然后利用午休时间在校园里面散散步。接近绚烂的秋天,整个校园里面都金灿灿的,飘落满地的树叶踩在上面吱吱作响。不知不觉又到了加拿大一年四季中最美丽的时间。转瞬间我也来到这里两年多了。 第(2/3)页